Chapter 5
11:49AM
坐在回程的车中，Bucky出乎意料的很是平淡。在经历过最初的打击和心痛后，他不禁又带了一些希望——像tony那么有名的诈骗犯，怎么会找不到逃跑的方法？就算有当时现场的照片和录像为证，只要没有亲眼看见tony的尸体，bucky没有办法说服自己去相信。
但他又能干些什么呢？Tony·Stark，这个名盗的名字已经永远的在世界上消失了。没有档案存留，没有墓碑纪念，就连街角的那所房子也早已换上了一户新的人家。十年的时光，一切的变化都那么措手不及。幸福的流沙，还未来得及握在手中便已流失。上帝的游戏，何其可笑，又何其残忍。
Bucky是在商业区下的地铁。车内并不是很挤，但空气却污浊的让他想吐。Bucky知道这是他自己的心理作用。从地铁出来以后，街角就有一家装饰精良的露天咖啡店。看着咖啡店的名字，bucky无端端的有些熟悉。在隐隐约约的记忆中，他记得tony似乎说过这里的现磨咖啡是多么的香浓润滑——tony虽然是个小偷，可对生活的各种品位却有近乎高贵的追求。坐在林荫路下的圆桌旁，巨大的法国梧桐将lily和他笼罩在阴影中。他弯着腰，把自己的脸揉进猫儿背部柔软的毛发中，乖巧的猫儿感受得到主人情绪的低沉，轻轻喵呜着用头蹭着男人的头。而这让bucky的心情好了很多——或许这就是他喜欢lily的主要原因之一——lily的性格，真的是很像那个人啊，那般的优雅自信，又那般的任性可爱。
12:15AM
Bucky点的那杯摩卡和lily的小饼干（专门托店员去买的）被送了上来。的确如tony所形容的，咖啡的味道十分好。可是，就算是如此香甜的摩卡，在bucky的嘴中也转变成了苦涩的滋味。
“bucky？”
在一个几乎是完全陌生的城市里被叫名字其实是一件很神奇的事情，在大脑还没有分辨出声音的男女前，bucky有一瞬间的恍惚与激动。但下一秒，他抬起头，他知道站在他对面不断逗弄着lily的人是谁了。
是Carter，也只能是Carter了。
“这里是我最喜欢的一家咖啡店，”刚刚约见完朋友的Carter在bucky身边坐下，把lily抱到了自己怀里，点了一杯拿铁。“刚来这里不久就能知道这里，bucky你的品味真的很不错。”
Bucky低头苦笑着摇了摇头。“其实，这是我喜欢的人告诉我这里的，他还告诉我北边那条街有一家甜品店的甜甜圈很好吃……”话音还未落，Carter仿佛找到了知音一般抓住了他的胳膊，眼神很是认真的看着bucky。“真的，我需要和你的小情人见一面，我们一定会成为很好的朋友的！”
“我很想，只不过……”bucky深海般蔚蓝的眼睛一瞬间染上了悲伤，“我今天才知道，他已经不在了。”
Peggy的手僵在了bucky手臂上，几秒之后又变为安慰的轻抚。Peggy想说些什么，但几次张口，最后都归于无言。而Bucky理解她的无所适从。风穿过树叶，将细碎阳光的剪影变得更加斑驳——“peggy，能帮我在城郊墓地找到一块漂亮的地方么？他几乎没有留下任何东西，但我需要一个寄托来怀念他。”
“我会的。”Peggy·Carter声音带着酸涩，郑重的许下承诺。
七天后
5:38AM
清晨，空无一人的墓园里还带着乳白色的浓雾。一身休闲装扮的bucky又跑到了这里。他本来就住在比较偏远的西城区，而Steve和Peggy也很体贴的将地方安排在了西郊。所以这样，他每天早上起床跑步都可以来看看tony。
深深地在微冷的空气中呼出一口白气，bucky蹲了下去。摸了摸墓碑，冰冷的触感让bucky仿佛回到了戴上手铐的那一刻，鬼使神差的他竟然想把这块碑捂热……但这是不可能的，无望的偏执，总是不会有任何结果的。
墓碑上没有刻任何人的名字，bucky早就下定决心要把这留给他们两个人。当他垂垂老矣，他会拜托Steve的家人帮忙，把他的骨灰葬在这里。而墓碑上，只会刻上一句话——这是一对深沉的爱侣，他们的爱情将会永恒。
深深叹了一口气，bucky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肩膀，蹲的时间太长以至于眼前有些花。用力的眨了眨眼睛，模糊中，眼中闯入了远处一个男人的身影。男人长得不算很高，身着黑色长风衣，戴着聚会时的礼帽，正弯下腰，把手中一束娇艳的玫瑰放在倾斜的墓碑上——那里埋着的一定是对他来说很重要的人，Bucky转过身想。他走的时候脚步很轻，他不想打扰这个男人的赎罪或是深情缅怀。只是bucky怎么也没有想到，当他走到墓园的出口时——他对天发誓他不是故意的——听见那男人的一句模糊的话语：“亲爱的姑娘，愿你在天堂得以永生。”
就像一道闪电瞬间击中bucky，使他突然怔在原地张大了眼睛。有一个人，也只能是那一个人！那样的语气，在过去十年的梦中出现过无数次；在阿富汗的时候，每当午夜梦回，他总会听见tony用这样温柔的声音在自己的耳边低语……tony！是tony！Bucky猛地转身向男人站立的地方追过去，站在那里环顾四周，可哪里都没有黑衣男人的身影——刚才看见的一切都像是另一场梦，可墓碑上鲜红的玫瑰却告诉bucky那都是真的。
但是……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？
他慢慢的冷静下来，仔细的看了看墓碑上的文字：Rose·Barton，我挚爱一生的女儿。
于是在之后的日子里，bucky成了那家咖啡馆的常客。所有的店员都了解了他喝咖啡和搭配糕点的习惯，甚至有时在他没来之前就摆好了当天的固定搭配。当然，他的“战场”也不仅仅只是咖啡店一个，连同北街那个很棒的甜品店，只要是tony曾经提过的地方，他都会在空闲的时间去走一走。而由于大帅哥的所有共有属性，他身边总免不了倾慕的姑娘。有很多女孩慕名而来——固定的时间，固定的地点，一个阳光帅气的男人，一只优雅可爱的猫咪，一时间成了一道赏心悦目的风景线。尽管bucky总是表现得很温和，但他知道自己是从来就没有在乎过那些告白的。他只有一个目标，他相信只要tony没有死，只要他还生活在这个城市，那般追求自由的男人，必定会出现在那些地方。
而bucky会在那里一直等待着。
——你会不会忽然的出现，在街角的咖啡店
Chapter 6
1:46PM
不得不说今天bucky坐在咖啡店外，第一次觉得很安心。不仅仅是因为清静，更加是因为他为那些女孩也许不再会纠缠着他，甚至最坏的连招呼也不打而高兴——她们终于可以真真正正的找一个可能爱护她们的，取向相异的男人来相爱。而这一切最主要的起因就是，早上起来之后他专门把tony送给他的那枚彩虹色的徽章佩戴在了胸前。不过，表明了自己同性恋这事儿也会勾引上其他更棘手的麻烦。就比如对面街那个踌躇不定，装模作样喝着奶茶，眼神却总是斜着瞟过来的高中生样子的少年。那孩子想要电话号码来着，但被bucky无情的给严词拒绝了——可他又不想把徽章摘下来。坐在一旁的Peggy看着他这副苦恼的样子，捂着嘴直笑。她是喜欢看见这样的bucky的，毕竟这样的人，比起上几次的沉闷冰冷，这次明显有了希望和生气。
Peggy是在这里等朋友的。那个女人最近才刚从N纽约回来，现在就住在商业区附近。说笑间，在不远处传来了一声口哨，peggy马上带着笑挥臂应许。Bucky看着正走来的女人——颇有肉欲却绝不突兀的性感身材，精致立体的五官，微卷的短发，波西米亚风格的罩衫。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利落大方很有魅力的人，如果bucky再年轻十多岁，这一定会是他猎艳的目标。可上天就是让他遇见了tony。
“这是Natasha，这是Bucky。”Peggy介绍两个人认识，两个人也友好的握手致意。“natasha现在是娱乐公司的经纪人，刚刚在好莱坞监制了一部电影，拍完之后索性回来放个假。”
“什么电影？”bucky随口问道。
“《牧师》，集合了很多的超级明星，最近在宣传期，我可以请你们去看首映。”natasha看着bucky一脸迷惑的样子，摇了摇头，“朋友，你应该回归现实生活了，别像一个上世纪的老古董一样。”不得不说，natasha的身上总是带着一股隐隐约约的霸气，不管说什么都容易让人折服于她。“好的，我会的。”
3:20PM
Natasha接了一个电话急匆匆的走了，之后Peggy又陪了他一会，就像两个认识了很久很久的闺蜜一样说了很多话，可以预见Peggy是很喜欢Natasha的，因为她一直在……怎么说，或许可以说是“推销”自己的朋友——她们是在军队里认识的，是很好很好的朋友；Natasha以前是一个FBI探员，战绩卓著……bucky有些心不在焉的听着，显然他认为Peggy是在善意的为他介绍女朋友，而Peggy也看出了这一点。
“亲爱的bucky，你不会认为我是在撮合你和natasha吧？”Peggy抚着下颌轻轻地笑了起来，“我知道你不会喜欢女人，再者，如果我真的这样做了，Clint也不会饶了我的。”
Clint·Barton，虽然年纪轻轻，却是FBI举足轻重的人物。
“我只是想让你在这里多认识一些人，natasha性格很好，门路很广，如果你有什么事情可以随意找Steve和我帮忙，可我们的重心不在这里，我们属于军队。所以，没有我们，你还有Natasha……bucky，我们只希望你可以不把自己封闭在过去，而是从悲痛中走出来。我知道你相信他没有去世，我也相信。但你总是需要向前看。”
Bucky静静地听着，胸口涌现出一阵感动。他只是Steve·Rogers少校的一个很普通的下属士兵，他们夫妇没有理由为自己做这么多。他拍了拍Peggy的手，正视Peggy的眼睛笑道：“看来我需要去了解一下《教父》这部电影了。”
Bucky不想说自己是多么喜欢Peggy和Natasha之间的氛围，那是一种即使多年不见，凑在一起仍能谈笑怒骂不需顾忌的友情。如果tony真的还活着，不管他为什么默无声息的消失却不来寻找自己，不管他有什么难言之隐。Bucky都希望他们可以成为很好的朋友，就像今天两位漂亮的女士那样。
——我会带着笑脸挥手寒喧，和你坐着聊聊天
